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稅改專欄／量能課稅的真諦
作者譯者：經濟日報/成大教授柯格鐘撰稿
出版日期：2012-10-18

【中華法務會計協會提供】

馬總統曾提過稅改目標「公平正義、量能課稅」的八字真言。先前曾討論國家課稅應追求公平正義，但何謂「量能課稅」？復徵證所稅是否與量能課稅相關？此為癥結核心，必須說明。

量能課稅，顧名思義指「衡量」納稅人之「稅捐負擔能力」而「課稅」的意思。所謂稅捐負擔能力，儘管抽象，如何衡量，在學界早已發展一些指標，包括所得、財產、消費或交易，因此實務上就存在各自對應的所得稅、財產稅、消費稅或交易稅等稅目。如仔細觀察上述量能之指標，會發現這是人類經濟活動中，產生現金流動，使活動參與者因此具備稅捐（現金）支付能力的三個階段。

詳言之，所得為顯性的量能指標，最能彰顯納稅人之稅捐負擔能力；消費則是隱性指標，負擔能力隱藏在消費者之消費行為中，惟現代國家基於實用性，均將消費稅轉以營業稅形式課徵，消費稅便成為營業稅；財產相對於前兩者，屬於虛擬指標，亦即假設財產擁有者，縱不工作，依靠財產仍有負擔能力。

但虛擬終非實際，財產稅因此在現代稅法學中，存在課稅正當性之爭議；交易稅則屬消費稅的變體，亦即當課稅客體在現實上無法消費，此時轉向對交易之行為徵稅，因此產生交易稅的概念。但交易稅仍與消費稅不同，作為費用稅，交易稅之課徵僅能反映交易行為所帶來的行政成本，且交易稅率不宜過高，否則將有害市場在供需法則下，倚賴交易行為而建立之貨暢其流、物盡其用的經濟效率。

正常法治國家，不論歐美日，稅捐收入多倚賴所得稅與消費稅（營業稅），兩者相輔相成，為國家最重要稅源。正常法治國家，有所得就課稅，有虧損即准許減除，是再簡單不過道理。但在台灣，所得稅制最大破漏洞，就在土地交易及證券交易所得，既不納入綜所稅基課稅，實際又欠缺有效課稅規範。土增稅係以公告現值，非以市價為準，每年才調一次，故在台灣炒作房地產者，報酬極高，稅負卻極微，直接造成房地產投機交易盛行，而普通百姓則苦於一屋難求的高房價。股市中翻雲覆雨累積巨富者，簡單繳納千分之三證交稅，即可免去一切稅負，而菜籃族股民縱含淚殺出，卻還得忍痛繳高額證交稅。

這樣不公不義的稅制，竟還有人為其辯護，指現況不宜課證所稅，指證交稅可取代證所稅。其實，明眼人都知，交易稅完全與所得稅不同，反對者也都明知，根本沒有任何時機，才適當課證所稅，所謂現況不宜，暗指的是永遠不宜。是以，台灣如不能課徵貨真價實的土地交易所得稅與證券交易所得稅，恐怕馬總統說的「量能課稅」，甚至「公平正義」，都只是空談爾。

（中華法務會計協會提供、誠品公益基金贊助、成大教授柯格鐘撰稿）
【2012-10-18/經濟日報/A20版/產業焦點．稅務法務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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